听完奚慈的解释，霍南廷道：“二姐说的辰安都明白，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。”用果断的语速挡住了口是心非的压力。
原来是这样，奚慈恍然大悟：阿三还是孩子，根本不会想得很复杂。所以白茶的担心不存在，他没有那种感觉，怎么会被她吓到！
“你一直不回来，我以为你在气我害你不能睡觉。”奚慈歉疚地望着他。
霍南廷道：“我不困，睡够了。”
奚慈把身体探过去，贴近他的两眼看。
霍南廷直起背往后靠，警惕不安地和她眼对着眼，心一下子就被掏走了。
“眼睛有点红红的呀，”奚慈歪着头研究完，拍拍身边的毛褥子，“就在这里补个觉好不好？”
霍南廷摇头。外面都在大队赶路，他躲在阿姐的车里睡觉多不像话。
“叫你睡就睡，”奚慈很有道理地说：“骑着马慢慢走的时候最容易犯困，搞不好会从马背上掉下来！你快快睡一下，半个时辰就够解乏啦。”
困得从马上掉下来……霍南廷知道他肯定不会，可听到奚慈半是央求半是威胁地又叫了次‘阿三…’，也只能乖乖听话。
“阿姐给你剥榛子仁，回头夹在牛乳糕里吃。”奚慈给自己找了件事做，低着头小声对他说。霍南廷以为自己不会睡着，结果在马车晃悠悠的威力下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坚持。
马车像飘在水上的浮板，以单调的节奏向前向前。
奚慈剥榛子剥得指尖发痛，停下来把食指含在嘴里暖一暖，转头看着霍南廷的瞬间，断片的记忆忽然觉醒。
她怎样在暗光中走到他床边，怎样注视他好像尘封的睡脸，那时温柔的感觉和这时失而复得的惊喜掺在一起，让奚慈陷入寂寞，美好的心情。
她静静地伸出手，隔着空气‘摸摸’他被睡眠封印的眼睛，再‘摸摸’藏着笑靥的脸，心里为之一叹。究竟为什么要叹气，奚慈也不明白。